正文_第一百二十二章 没想到你这般用情至深

这边的杨守诚让杨勇将江子笙带走后,便跟江太夫人商量婚事的相关事宜,根本就不知道满是怒火的任锦轩正从武贤王府赶过来……

杨勇是个武人,不知道什么风花雪月,直接将江子笙带到了教武场,冲着并起价猛喝一声,一把长戟被破空而来,直接落到了他的手上。

“好功夫!”江子笙拍了拍手,由衷赞叹。

杨勇还从没被女人夸过,腼腆地笑笑,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把长剑,递给江子笙:“我们比划比划。”

“……”江子笙嘴角抽抽,她知道人体的各个穴位,用银针偷袭几下还成,正面对打,怕是一个照面就直接趴倒在地了。

“表哥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江子笙将剑小心翼翼地放到兵器架上,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杨勇。

杨勇摸了摸额头苦恼地道,“男人三妻四妾才能为家族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只有那些贫苦之人才会一夫一妻。”

江子笙笑笑,并没有反对杨勇的话,毕竟杨勇是一个古人,与她的思想完全不同。

“我知道你会认为我是一个妒妇,但是我始终相信这世界会有人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杨勇张大嘴巴,看着江子笙如同看疯子一般。

”表哥,你让外公将这婚事取消吧,我跟你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江子笙淡淡的看着杨勇,语气陌生而又疏离。

“若你不喜欢这亲事,我便去跟祖父说。”杨勇是一个大男人,有自己的气量,既然江子笙不愿意与他在一起,他自然不会强求。

江子笙还以为杨勇会生气,没想到他会这么通情达理,感激地冲他笑笑:“谢谢你。”

杨勇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长戟一丢,便大步踏离了教武场。

“一生一世一双人?”任锦轩念着这几个陌生的字眼,看着教武场上神采飞扬的江子笙,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这就是江子笙的愿望吗?的确惊世骇俗,不过这样才是他所认识的江子笙,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江子笙蹲在教武场的地上,并不知道身后已经出现了其他人,直到她感觉到背部传来一阵暖意,才转身回头。

任锦轩站在那里,手上正拿着一半斗篷,另一半披在江子笙的身上。

“世子,你怎么来了?”江子笙没想到任锦轩会出现在太傅府。

“路过。”任锦轩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将斗篷全部披在了江子笙身上,把她整个人牢牢的围在里面。

斗篷上面有着任锦轩独特的味道,很是清新,有些像柠檬,又有些像莲花。

江子笙抓住斗篷的带子看着任锦轩,眸光不明,“我不冷。”

任锦轩并不理会,直接抓起江子笙的手,朝着会客厅方向走去。

江子笙能感觉到任锦轩手上的冰冷,手不由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想要将温度传过去似的。

“你不会为了我跟表哥的婚事才特意来到太傅府的吧?”江子笙被他拖带着走,气喘吁吁地道。

“你?”任锦轩挑眉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还轮不到本君大费周章。”

江子笙撇了撇嘴,虽然知道这有些不切实际,却还是自作多情的往这方面想。

任锦轩当然是为了江子笙才来这个太傅府的,一想到江子笙会跟别的男人结婚,他的心就像要炸了一样。

不过他是不会将心中所想告诉江子笙的。谁知道她知道他这愚蠢的想法后,会怎么的嘲笑他。

会客厅中,已经没了欢庆的气氛,杨勇跪在杨守诚的面前,脸上印着一个明显的五指印。

杨守诚以为是自己的孙子嫌弃江子笙,所以格外不客气的揍了一顿。

“祖父,还请您把这婚事取消。”杨勇咬着牙继续道,并没有江子笙抖出来。

“你这是要造反啊?你倒说说,子笙哪里配不上你?”杨守诚握着茶杯,差点没忍住就朝着杨勇扔过去。

“并非是表妹配不上我,而是我心有所属。”杨勇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杨守诚。

杨守诚心中更是气愤,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你倒说是哪家女子,你为何不早说?”

江太夫人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刚刚她跟杨守诚把婚期都定下了,可这个时候杨勇竟然跑进来说不愿娶江子笙了。

她来这本就是拉低了面子,如今又发生了这事,让她的颜面尽失。

杨勇本就没什么心仪的人,刚刚那话也不过是他随口胡诌的,此刻哪能掰出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将话说清楚。

杨守诚气的浑身发抖,还想再骂些什么,任锦轩便拖着江子笙进来了。

“世子殿下……”杨守诚一看到任锦轩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将满肚子的怒气统统的吞了回去。

任锦轩反客为主,直接坐到了主位之上,将江子笙拉到身边,扫了杨守诚和江太夫人一眼,“本君眼拙竟一直没有看出,杨家跟康家走得这般近了?”

杨守诚脸色讪讪地,将地上的杨勇拉起来,“不知世子来此有何要事啊?”

“只是带走一个人。”任锦轩轻勾唇角,像是抚摸宠物一般摸了摸江子笙的头,“听说杨家有喜事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有这等福气啊?”

任锦轩明知故问的看着杨守诚,语气带着淡淡的威胁。

杨守诚看任锦轩这个架势,明显就是将江子笙视为了掌中物,此时哪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此事还在商量,并未定下。”

“哦?”任锦轩俊眉高高扬起,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敢兴趣,“既然还没定下,那你们就慢慢商量,江子笙我就带走了。”

说罢,任锦轩还真的将江子笙拦腰抱起,语气低喃地道:“冬天冷,没事就不要出来瞎跑,免得本君又找不到你。”

江太夫人满脸惊愕地看着任锦轩和江子笙。

根本就不知道平时不声不响的江子笙是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武贤王世子任锦轩。

“亲家公,这亲事?”江太夫人面色难看地望着杨守诚。

杨守诚额头上还在冒着冷汗,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杨勇:“这亲事怕是结不了。”

……

任锦轩不顾江子笙的反对直接带回了武贤王府,一把将她丢进了书房。

江子笙揉着被任锦轩箍得有些发痛的腰身,看着满屋子的书,头昏脑涨。

“世子,你将我带到这有什么事?”

任锦轩没有说话,而是从收藏的画中,取出一卷,丢给江子笙。

江子笙连忙接过画卷,小心翼翼地铺开,看到画中的人物之时,双眼蓦地睁大。

这画中的人不正是她?

“世子……”江子笙看着那幅月下美人饮酒图,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画是任承泽画的。”任锦轩眼睛盯着画中人挑起一抹危险的笑,,“画的如何?”

江子笙停顿了下,“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嗯……你可以说假话试试?”任锦轩低沉地嗓音带着异样的魅力,他的手指轻轻划着宣纸的边缘,看不出任何情绪。

“画的没有我好。”江子笙深思熟虑之后,给出了一个答案。

她画艺十级,放眼大玄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任承泽虽画的灵巧动人,也没有达到真假不分的境地。

任承泽没想到江子笙会说出这话,眼中多了几分兴致,他还从不知道江子笙除了医术过人之外,还会画画。

“你便替本君画上一幅吧。”任锦轩说着将笔墨纸砚全部推倒江子笙身边,略带调侃地道,“本君是要站着,还是坐着,亦或是你想看本君躺着,嗯?”

江子笙拿起画笔,连眼都为抬下,柔声道:“世子您是站着躺着,都没关系。”

她稍稍闭上双眸,脑海中便浮现了任锦轩在雪夜赏梅的情景,画笔早已跟随着她心中所想,一笔一画地勾勒出脑海中那人的轮廓。

白色宣纸上不一会便出现了任锦轩的侧脸,他的眸中带着一丝冷漠,冷漠中又带着些阴戾,捭阖众生的眼神中似有万般解不开的愁绪。

画中的任锦轩穿着一身玄黑色衣袍,明明与夜色同为一体,却依旧看得出他衣袂张扬,似被风轻轻鼓动。

他的双指之处捏着一瓣红色的梅花,唇角却轻轻挑起,像是在嘲弄着什么。

原本鲜红夺目的腊梅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成了陪衬物。

夜空中雪花洒下,落在了肩头,停留在了消散的一瞬间……

江子笙本欲停笔,又看着略显空旷的雪地,加上了一串淡淡的脚印,这是一个女子的脚印,离任锦轩的所站的地方不过方寸。

“好了。”江子笙停笔,对着那幅画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本就真实无比的画面,此刻竟增添了几分朦胧之感。

任锦轩喉结微微动了动,眼中带着一丝惊异。

这是江子笙凭空想象出来的一个画面,可在他看到成品之后,不禁都有种错觉,自己曾经是否真的就在雪夜中等了一个女子一夜。

而那女子又究竟是谁?

这是否是他曾经忘却过的记忆……因为这幅画太真了,它已经算不上是一幅画,而是真实的生活。

“画的如何?”江子笙挑起眉,略微得意地看着任锦轩。

任锦轩迟缓地点了点头,靠近江子笙声音低哑地道:“没想到你对本君已经这般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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