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赤月

父亲没好气道:“说起那个小子就来气,小时候萌萌一个孩子,灵根也是废灵根,一个路人模板,将来就是个村民A,当然要是有算命先生说,这个小子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成就不下与你,我立刻就当做笑话了。”

说起自家厉害的小儿子,父亲就不自觉咧开嘴笑了,满眼流转都是骄傲和自豪。

“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现在那个小子,已经可以改名做景不凡了。”

开灵境战胜筑基,整个国王恐怕也仅此一人。

“当初只是觉得他很有剑术天赋,后来越长越歪,市集回来以后,我已经看不透,也按不住了。真的老了……。”

要是现在和景凡来一场父子局,估计只能被吊打。

太伤人了。

作为父亲的地位,在儿子还没到十岁就不保了,父亲还是有点想念,那位萌萌的儿子。

看着天上月亮,视线禁不住朦胧,父亲问:“说来,是不是心理作用,今天的月亮好像有点泛红。”

母亲也抬头望着天上月亮说:“不是心理作用,今天月亮确实有点红。”

两人说完后,陷入一片沉默之中,父亲惊得突然跳起来道:“赤月!”

第二早起床看到村子是另一番景象,村民们搬来石头和木板,在建设围墙,父亲支着拐杖在指挥。

景凡连忙去劝说:“父亲你还没有恢复多久,现在不能操劳。”

父亲没好气道:“赤月就要来了,作为村长的我怎么能躺在**,哪怕不能搬重物,也要跟所有工作的村民在一起。”

“赤月。”

父亲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赤月是这片区域,每过十年又或者数年发生一次的邪兽袭击,将这片区域变成一片人间炼狱,它们来得快,也去得快,一夜过后,留下一片狼藉,没有人知道从何而来,只是知道会在赤月当空之夜出现。”

这可是上一世没有听说过的。

“我们去镇子避难吧。”

父亲摇头说:“镇子太小了,容纳不了太多人,红月出现之时,就会闭锁镇子,不会再容其他人进去。”

附近村落太多了,镇子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父亲道:“再说每一年镇子,都是邪兽重点照顾的对象,在镇子未必比村落更安全。”

到镇子上等于把生命交托给别人,为了保住自己的镇民,让别的村民做炮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景凡连忙问:“父亲你所说的邪兽是什么,和灵兽有什么分别?”

父亲解释道:“邪兽没有灵兽的灵智,只有杀戮和血腥,它们更像某个人,又或者某个地方创造出来的东西,只是为了收割这片区域的生命,在月亮最红,赤月当空之夜出现,一晚过后,第二天的黎明过后,就会消失不见,实力最强达到三阶。“

三阶的灵兽相当于筑基境。

父亲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忧,像我们这里小村子,不会惹到三阶的邪兽,我们还可以挡下来。”

当邪兽被杀掉以后,就会掉落一粒珠子,和灵兽核相当。

为了应对邪兽,村子仓库下面,有一个地窖,当赤月当空之夜,老弱妇孺都会躲在地窖下面,不过今年村子多了好几口人,父亲指挥众人把地窖挖深扩大。

景凡当然也帮忙,干完以后擦擦汗水,满脸泥巴爬出来。

父亲说:“辛苦你们了,我们准备了水果,快来吃吧。”

母亲选了最大最好一个梨子递过来,景凡接过手咬了两口说:“父亲伤势还没有好,到时候赤月之夜,你跟哥哥和母亲一起躲在地窖里吧,我带领村里几个好手一起战斗就行。”

父亲白了一眼道:“你老爹我还没有死,我景耀国不是窝囊废,怎么可以女人和小孩躲在一起。”

景凡无语说:“老爹你再变相骂老哥是窝囊废。”

母亲担忧道:“可你的伤势……。”

父亲举起手阻止,妻子说下去道:“我的伤势,我自己最清楚,再过两三天拿剑战斗完全没有问题,我的村民在战斗,我做村长的怎么可以躲在一边。”

母亲气闷道:“你已经不是骑士团里的景耀国,你是村子的景耀国。”

父亲正气凛然道:“可我还是景耀国,只要我能战斗,就不会退缩。”

“你这辈子就知道挺强,连身子也不管了。”

父亲愤怒咆哮道:“头发长见识短,我是村长,是村里最能打的,连我都躲起来了,还有谁去拼命战斗。”

父亲有一点你错了,你现在是村里第二能打的,我才是最能打那个。

母亲激动争议道:“一辈子为了你自己战斗,可有没有想过我和孩子们。”

“要是我不战斗,谁去保护你们。”

“抱着你的剑去吧,死了不要回来。”母亲气得蹬脚,转身就走。

景凡在傍边安慰说:“母亲也是担忧你的伤势。”

父亲苦笑道:“你说,是不是人老了都会变,以前我出征,你母亲都会收拾好东西,微笑跟我说,一路走好,要是你明天不回来,我就用你送的剑抹脖子。”

“我说父亲你以前肯定是个直男,哪里有送女人剑的。”

父亲激动说:“那是我的佩剑,相当于我的兄弟,我的分身,是我最重要东西,把最重要的东西送给心仪的女人,有什么错啊……好吧,当时在骑士团里,整天训练对着都是男人,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的。”

男人之间送佩剑,是包含着心意,可男人送女人佩剑……好像是表示爱意来着,只是女人未必会喜欢这份礼物。

就像上一世看到的宅男,你喜欢手办,把手办当做老婆,最珍贵上万块的手办送给妹子,哪怕有多贵,保证迎来还是一脸厌恶。

父亲回想起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妈不应该阻止我。”

人得到东西多了,就会变得不舍得,当初母亲只有父亲,为了爱情可以舍弃生命,也理解父亲的理想和目标,现在母亲有一个家,父亲也一把年纪,现在身份也不算什么理想,再加上身上有伤,母亲阻止是更加理智。

可两人都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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